广西龙州之旅 被称为“小香港”(2)
龙州常被形容为一个破落的贵族。它曾作为中国与东南亚的民间商业通道;19世纪80年代中法战争后,法国也在这里留下了明显的影响。曾经繁华,已成过往。零落之间,便有了龙州四大怪的说法。 龙州县城中的法国领事馆旧
龙州常被形容为一个破落的“贵族”。它曾作为中国与东南亚的民间商业通道;19世纪80年代中法战争后,法国也在这里留下了明显的影响。曾经繁华,已成过往。零落之间,便有了“龙州四大怪”的说法。
龙州县城中的法国领事馆旧址
一怪:“有领事馆没领事”。在丽江南岸的利民街,法国领事馆旧址上的两幢法式小楼至今保存完好,成为龙州最别致的洋建筑。1885年中法战争后,清政府辟龙州为商埠,准许法国人在当地设立领事馆,成为广西省的第一座外国领事馆。王光儒说:“领事馆里最初是有领事的。1930年,由于企图干涉龙州起义,领事及传教士被红八军驱逐出境。”1933年,领事又回来了,直到1949年解放后彻底撤出龙州。
二怪:“有火车站没火车”。法国领事馆最初建在平而河和水口河汇合处的篓园角,这里最早是火车站的地盘。法国占领越南后,原本打算从越南修一条铁路到龙州,但中方坚持用宽轨,越方坚持用窄轨,相持不决。最终,这条铁路在建好火车站后就搁置下来,直到清王朝灭亡的近三十年时间里,竟未建成一寸。现在龙州火车站的历史见证,除了领事馆旧址院子里的一个水池外,就要到民国初年的中国地图中去寻找标记了。
三怪:“有机场没飞机”。1933年,为了抗击法国侵略者,并方便龙州与其他区域的联系,龙州政府在城北建了机场,并开辟过从龙州到广州的航线。建国后机场保留下来,但很少使用,直至荒废。王光儒说,机场旧址地势开阔,前些年曾是龙州县城人开车的自由演练场,后来被一家驾校相中,核心地区变成了正规的驾校,其他部分则成了长势喜人的甘蔗地。不过,“飞机场”这个地名,在公路旁的商店名称中仍保留了下来。
四怪:“有教堂没神父”。龙州天主教会会长黎有章说,龙州的天主教堂最早建在丽江南岸,有神父,也有修女, “神父在解放前夕离开龙州,此后相当长时间内‘有教堂没神父’。上世纪80年代末期独山路又建了新教堂,仍没有固定神父。但2008年以后就有了固定神父,以前的说法得改改了。”
打铁街上的青龙菜刀
打铁街是龙州最古老的街道之一,曾经聚集着许多打铁铺,远近闻名的青龙菜刀即出于此。如今这条街上的打铁铺已经骤减,但因为这里有农业生产离不开的农具,仍是乡民们赶圩时常逛的地方。
龙州曾经远近闻名的打铁街上,这样的打铁铺已经所剩不多
颜宁春的父亲是铁匠出身,过去,在父亲跟前,他只能打打下手。父亲去世后,颜宁春就和其他两兄弟撑持起了铁匠铺的门面。“这条街最繁华的时候,铁匠铺就有几十家,现在只剩下了三家。”在他这个以“古城农具店”命名的店铺中,最多见的是菜刀和犁铧,“都是些农家离不开的东西,菜刀一年要打一万把。龙州乡下山地多,耕地基本靠牛,所以犁铧也很有市场。”
像颜宁春家这样以农具为主的铁匠铺,一是比耐用,二是比心灵手巧,“只要是人家想要的东西,三言两语一说,你就得给人家用大锤敲出令人满意的物件来。”菜刀、犁铧等农具的锋利程度他是不用担心的,因为当地的水好,能够在淬火这一关键工序中激出好钢。颜宁春听老辈说,当年在龙州起义前夕,打铁的铁匠们还曾秘密为红八军打过大刀、长矛、匕首乃至驳壳枪等武器。
如今,颜宁春觉得铁匠成了一个出力但不挣钱的行当。“前不久和我们搭伙的一个老表去了纸厂,挣钱和打铁差不多,但活儿能轻松一些。如果不是为了讨口饭口,估计谁也不愿意做这种苦工。”
记者手记
破落“贵族”的乡土血液
演奏粤剧
在中国的县城当中,龙州大概是个性很鲜明的。以法国领事馆为代表的法式建筑给当地增添了“贵族气”。作为一个边境县城,这里又有以南街的胡志明展馆为代表的越南革命者活动的印迹。而每旬三次的“赶圩”,在国内的一般县城中已难得一见。从根上说,龙州这个“贵族”,流淌的其实还是乡土的血液。
在这样一个城乡交融、喜好热闹与交往的县城里,许多乡民仍不失纯朴,比如面对照相机镜头,许多人会下意识地用胳膊去遮挡。但在山歌对唱或者新填地广场中央小戏台上的粤剧业余演出中,参与者希望引起人们关注的欲望又非常强烈。
红豆粤剧团团长方文冠觉得,新填地热闹而休闲的氛围是特别吸引人的,他们平时在舞台上自娱自乐,台下摊贩很自觉地充当着临时观众,反过来又激励台上的人更加投入地表演;而1930年俞作豫、何世昌等宣布成立红八军的大会也是在这小舞台上举行的——“热闹而轻松的气场,最容易拉近台上与台下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