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莹颖家人代理律师王志东告诉南都记者,12月14日的听证内容是关于联邦法律的管辖权问题,12月17日和18日的听证内容,涉及警方取得犯罪证据的程序合法性问题。在12月18日的讨论中,还提到了本案的日程安排等其他事项,如陪审团的遴选。法官最后表示,对于这些动议的裁决将于两周内做出。案件正式审理日期仍是2019年4月2日。
王志东向南都记者透露,案件听证会情况已及时告知了章莹颖家人,章莹颖家人表示,他们对美国刑事司法程序中过分注重程序而一直推延开庭审判表示不理解和不满意。但他们表示尊重美国司法程序,希望案件审理能如期举行,最终得到一个公正的审判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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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犯克里斯滕森。
听证内容主要在于取得证据的手段和过程
美国时间当地时间2018年12月14日、17日和18日,美国联邦地区法院就克里斯滕森绑架致死案举行审前听证。王志东告诉南都记者,这次听证是按照美国刑事诉讼程序法,就辩方的几个动议进行听证,最后将由主审法官作出裁决。虽然听证中的问题与案件审理时的事实证据有紧密关系,但听证内容主要在于取得证据的手段和过程,而并非证据本身。
王志东向南都记者介绍,管辖权是本案的争议焦点,也非常关键。12月14日的听证会,主要围绕联邦法院的管辖权问题展开。辩方律师主张,本案是典型的适用于州法的案件,政府之所以声称本案适用于联邦法律并将本案置于联邦法律框架下审理,是因为依据联邦法律,政府可以寻求对嫌犯判处死刑。相反,由于伊利诺伊州已经废除死刑,倘若适用伊利诺伊州法,嫌犯则不适用于死刑。
检方律师认为,该案之所以适用于联邦法律,是因为嫌犯在犯罪过程中使用了手机和汽车。依据联邦法律,当嫌犯在犯罪过程中用到可以跨州使用的工具,联邦法律具有管辖权。
12月14日的听证没有证人参与作证,仅是双方律师向法院陈述自己的立场。王志东分析说,如果法官同意了辩方的诉求裁定本案应适用伊利诺伊州法,那么此前政府以绑架致死罪起诉,并以死刑罪审判的基础将不复存在。
王志东向南都记者介绍,12月17日的听证中,检方有7名证人到庭作证,分别是6位FBI探员和1名伊利诺伊大学警局警员。证人作证的主要内容是警方在案发后对嫌犯侦查、调查、访问、审问等过程的细节,以及证据取得是否符合刑事程序。在12月18日的听证会中,出庭证人包括嫌犯克里斯滕森的前妻,和一名FBI探员。
法官对动议的裁决将影响案件审判走向
王志东向南都记者介绍,在对证人完成质询后,双方律师就辩方提出的几项动议做出了自己的陈述。法官最后表示,对于这些动议的裁决将于两周之内做出。
王志东说,双方律师陈述的内容,除了12月14日关于联邦管辖权的问题,还包括辩方是否有权要求排除对嫌犯公寓进行搜查所取得的证据,辩方是否有权要求排除嫌犯和其女友通话被录音所取得的证据,辩方是否有权要求排除嫌犯在监狱中和狱友谈话的内容所取得的证据,辩方是否有权要求排除嫌犯在监狱内与家人通话被监听所取得的证据。
王志东对南都记者称,证据程序合法性问题十分重要,如果警方取得证据的手段和程序不合法,即便再有力的证据也不能在审判时使用。法官对动议的裁决将直接影响陪审团在审判时是否可以考量这些证据,进而直接影响到案件审判的走向。
在此轮听证会中,检方和辩方律师轮流询问或交叉质询证人,并向法庭陈述己方立场。在王志东看来,双方律师准备充分,娴熟地运用法律条款和案例,表现出了高度的专业水平,法庭的辩论也相当精彩。同时,当庭法官思路敏捷,判断准确,提问犀利,处置得当。
王志东认为,此次听证会中,所有检方证人在描述执法过程中的回答高度一致,取证程序和形式合法,不存在违法收集证据的情况。辩方的唯一证人克里斯滕森的前妻,在交叉质询中回答前后矛盾,其证词的可信度应打折扣。虽然已与嫌犯离婚,但她仍然愿意为辩方作证,可以看出她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