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到了1997年,那一年最令人激动的事情莫过于香港的回归了!为了那个激动的时刻,我们好多年龄相仿的同事约好7月1日晚上共同度过。那天,夜空烟花不断,把苍穹点缀的喜气洋洋,大街上处处是欢乐的人群,感觉好像是过年,我们很多人聚在母校的操场上,三三两两的交谈。突然,有个现在的女同事,也是和维尼一届的学姐大声喊我,激动地告诉我,说维尼来了,又问我听说过校队篮球明星维尼吗?我张口结舌,维尼要来?我脑子一下就乱了,兴奋、紧张、期盼,种种复杂的情绪塞满胸口。
我还没回过神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站在我面前——是维尼!那天的月光非常皎洁,我看到维尼的眼睛闪动着笑意,也闪动着诧异,他温和而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丫头,你还好吗?"
不知为何,我的眼眶发热,有种要流泪的感觉,我真怕眼泪不听话的流出来,那就太丢人了。不知不觉,我和维尼就去了篮球场,我们之间没有太多的话,他说我的改变令他惊奇,他突然发现我长大了,也漂亮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再也不是小女孩了。"有资格做你女朋友吗?"这句话一晚上都在我脑中徘徊,可我却只有微笑,更多时候我和维尼相互微笑,维尼的微笑使我感到温暖,感到宁静。
午夜的香港主权交接仪式使我们同学都沸腾起来了,大家心里充满了对祖国伟大强烈的自豪,不知谁提起的,反正大家都积极响应了,去迪厅"蹦迪"!
迪厅里充满了精力旺盛不知疲倦的年轻人,小小的跳舞场地几乎没有插脚的地方,DJ煽情的话语使人更是疯狂。我站在舞池边有点犹豫。维尼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他拉着我的手一头就扎了进去,毫不费力地就挤出一大块场地,然后放开我的手,面无表情地说"丫头,跳吧。"口气使我想起10年前我做他学生时,他就经常这样给我说话,只不过那时,他是说:"丫头,做题吧。"
直到我的女同学兴奋的给我说"童童,跟你一起来舞厅真安全!"我才注意到,维尼正在边上给我们"站岗",他两条长臂左推右挡,硬是给我们划出个"安全区",在他的保护下,谁也别想挤到我们!女伴给我挤挤眼,开玩笑说"童童,你看维尼像不像个张开双翅的老母鸡?"我又好气又好笑,又觉得形容的形象极了,忍不住和同伴大笑起来,维尼不明就里的无辜表情更令我感到滑稽,只是,还有一股控制不住的柔情冲进心里。
那段时间,我们经常见面,唱卡拉OK,蹦迪,泡吧,郊游,每次都玩到三更半夜,玩得筋疲力尽,好多次,我从维尼的眼睛里看到热情的火花。有天,唱完歌都半夜了,维尼送我回家,路上我俩谁也不说话,路灯把我俩的影子拉长,拉长又缩短,路特别长,又好像特别短,我不知维尼怎样想,我只觉得有满肚子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到家后,维尼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握住了我的手,俯下身子,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我的心沸腾着,等待着——只要他拥我入怀,我一定奉献出自己最灼热的拥抱!可是沉默了好久,维尼才抬起头,眼睛里一片沉静,使我看不到他的心,他说,他要走了,要去上海发展,但是他的手机号码永远不会变,我只要想找他,随时可以拨那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