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成绩并不差,上初一还考过前几名,上初二后成绩就直线下降,我已无心学习。那时,香玲对我的吸引力大大超过了课本。班主任对我似有“咬牙切齿”的恨,只要他上课,从来都不忘记批评我,我知道他恨铁不成钢,但我还是让他失望了。
初中毕业后,无论家人怎么鼓励我再读书,我坚决不愿意再读,因为我在学校跟香玲有约:毕业后要一起闯荡世界。原本计划跟香玲一起出去打工,但父母坚决不允许我外出,他们给我两条路,要么继续读书,要么留在农村务农,要想到远方打工是不可能的。
我是家里的独子,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事情,父母都顺着我,惟独在这件事上,父母都寸步不让,我只好妥协。得知我不能外出的消息,香玲也就在家里呆着,帮父母干农活。我们的家隔着几个村子,大约30里路,我常常去看她,有时她也到我们家来。
那时的香玲真逗人喜欢,身材娇小,五官清秀,皮肤很好,说她肤若凝脂都不为过;她性格活泼,聪明伶俐,热情大方。父母都很喜欢她,每次她来我们家,父母都恨不得留她长期住下来,在他们眼里,香玲已是准儿媳了。乡里乡亲们都认为,我娶香玲是毫无悬念的事。
毕业一年后,香玲的亲戚帮她找了份工作,在县城里给人家当保姆。她去了之后,我们不能常见面,她几个月回来一次,但是我们感情还是很好。当了一年保姆后,她突然说要到广州去打工。当时在我们村里,还没有一个女孩到广州打工,还听说过一些女孩到广州打工“变坏”的故事。我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坚决不允许她去,好话歹话都说完了,她去广州的决心丝毫不动摇。最后我以分手相要挟,她毅然决然地说:就是分手也要去,大有恩断义决的意思。
她去了半年后,我还是很牵挂她,去广州找了她一次,当时她在一家餐馆当服务员,不仅坚决不愿意回来,还要我也留在广州找工作。她说:要靠自己勤劳的双手改变生活,不愿意呆在农村过穷苦日子,因为她从小吃苦吃够了。我告诉香玲,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此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一刀两断,互不干涉。
分手的时候是1990年,我们才19岁。从此以后,我们天各一方,过着不同的生活。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若干年以后,我们又聚头了,也许我们上辈子就是一对冤家,不然不会如此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