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摩洛哥就像一个魔方,你就是那个玩魔方的孩子。随着你的转动,城市在发生变化,白色是卡萨布兰卡,红色是马拉喀什,蓝色是菲斯。如果懂得了魔方的神奇,摩洛哥会有更多的神奇回赠给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为让你相信,你到了一个五彩斑斓的魔幻般的国度。
炫彩摩洛哥 五彩斑斓的魔幻般国度
卡萨布兰卡 电影人生
伴着一曲《卡萨布兰卡》 你会被美景迷倒
这辆破破烂烂、尘埃满布的巴士要去的地方是卡萨布兰卡(Casablanca)。我们的司机是一位年近30岁的未婚小伙子。因为他不说英语,一路上我负责东看西看,同伴小燕子则负责跟他交流。他问小燕子用英文怎么说:“我爱你。”小燕子一个字一个字地教他。后来小伙子又问小燕子是不是结婚了。小燕子说没结,小伙子就说,他想带小燕子去见他父母。
我的天,这就是一见钟情吗!此时此刻的窗外,一边是撒哈拉美丽的日落,一边是无边的大漠。前方,通向卡萨布兰卡的沙漠公路似乎没有尽头。这不是说拒绝的地方,也不是个说拒绝的时候,可小燕子还是拒绝了。
到了卡萨布兰卡,我们和这个伤心欲绝的司机小伙说再见,去找电影里的爱情—谁都知道,是那部电影把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城渲染得这样令人神往。
我们也因电影而来。走进Rick's Cafe的咖啡馆的时候,我们最先听到的就是那首从老唱机里低低流淌出的《卡萨布兰卡》电影主题歌—“As Times Goes By”(时光流逝)。
我们坐下来,要了卡萨布兰卡特有的薄荷茶。薄荷茶端上来的时候,看到两大玻璃杯的新鲜薄荷叶子在浓浓的绿茶中旋转起舞,清香四溢。喝了一口,仿佛是种了一株青翠欲滴的薄荷在心田,之前撒哈拉大漠的炎热一扫而去。这就是时光流逝的味道吗?
没看到英格丽·褒曼,也没有黑人歌手山姆在弹钢琴。环顾四周,除了陌生人还是陌生人。熟悉的是电影里那些道具—白色的拱形走廊,高高悬挂的七彩玻璃灯,黑色雕花的椅子,还有那摆着厚厚乐谱的钢琴,怎么一切都好像是从电影里搬来?
我们不仅为电影而来。在卡萨布兰卡,生活的世界永远比一部电影要广阔。咖啡馆门外,在宽阔的大街两旁,永远是白色的房子。卡萨布兰卡人热爱白色,喜欢穿白色的长袍,建白色的房子,他们把白色看成真诚、纯洁的象征。因此,无边无际的白色构成了卡萨布兰卡的主色调。
小燕子是学西班牙语的。她说,卡萨布兰卡是西班牙语,意思是崖顶上白色的山村的意思。这才符合我们看到的一切。
不知道这是否说的正确。其实我对卡萨布兰卡的历史也知之甚少,现在仍不会知道更多。除了那部着名的电影,除了现在喝过的薄荷茶,卡萨布兰的历史也许从来都不曾被我清晰地看见过。我为这个城市而来,又不得不迅速离开。
我知道,卡萨布兰卡还有很多可看的地方:例如狭窄密集宛如迷宫的小街小巷,喧闹活泼的集市,蒙面的柏柏尔女人和穿传统长袍的男子,阿拉伯的旧城区……但我没有时间了。一天太短,一辈子也太长,我还有下一个城市要去。
《卡萨布兰卡》里,当鲍嘉对褒曼说,我将要去的地方,你无法跟随,我将要做的事情,你无法参与……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现在,现在,在这里,让我看着你……
马拉喀什 不眠之火
马拉喀什的祥和会让你如痴如醉
从卡萨布兰卡到马拉喀什(Marrakech)要四小时路程,沿路进入北非内陆,远远看得到北非最高山脉亚特兰斯(The Atlas)的山顶已经盖上了白雪,一阵阵烤羊肉的味道开始在空气中回旋。
马拉喀什有14个主要古城门,它们建于11世纪的阿里莫哈德王朝,是其帝国的首都。如今,历经800多年历史风雨的红色的古城墙还能让人遐想它昔日的辉煌。但最先引起我们注意的,还是这里灼人的高温,据说夏天马拉喀什的温度可达50摄氏度。如此高温下的马拉喀什人肯定会躺在家里睡觉吧?
等到了德吉马艾芬娜广场,我们才见识到马拉喀什人的激情。这个被称为“整个非洲最繁忙的广场”,汇聚了各种古老神秘的行业,耍杂技、演滑稽戏、耍蛇、吞火、算命占卜、手绘纹身……甚至还有百年历史的拔牙摊档,一个江湖医生坐在地上,旁边放着一大堆假牙。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的牙被拔下来放在了这里。
广场上最古怪的还是那些卖水人。戴着高耸的五彩帽子,边缘还垂着三层流苏;脖子上叮叮当当绕着无数个铜器做的小碗小杯,身上斜挎着羊皮水袋,手上还攥着大大的铃铛,走几步就摇一下,告诉所有人他来了。而我们这些游客则拿着饮料围成一圈看热闹,却没有一点想喝他水的意思。
的确,这个摩洛哥古老的传统每天都在接受挑战。而在很久以前,马拉喀什还处在贫苦动荡的年代,一场干旱足以要了无数人的命。往往这时候,人们只要能听见那悦耳的铃铛声,那就说明他们可以抿上一口甘甜的泉水来保住生命。
我被一阵旋律怪怪的音乐吸引了过去。那是一个让我惊怕的耍蛇人。他吹着塔巴纳喇叭,面前好几条眼镜蛇好像被催眠似的跟着音乐扭动,那是一种毛骨悚然的好奇,让我想走近又想飞快的逃离。据说,摩洛哥的大漠地带盛产眼镜蛇,因此耍蛇艺在摩洛哥很早以前就成了一个世袭的行当,一代代男丁流传至今。它和卖水人一样,都是古老的职业了。
我们的手都在逛了一圈市集后,沾满了玫瑰香气与Henna纹身。Henna是摩洛哥传统彩绘,当地人把花叶碾碎后,加入玫瑰香料,做成装饰身体的染料,纹身图案飞花梦舞、细致澎湃,因为她也是向爱神传递讯息的“信号”,而摩洛哥新娘手脚更是纹满各式伊斯兰几何图案或花鸟蚁兽,来作为婚姻祝福之吉祥物。
广场另一边,则摆卖各式各样当地美食的摊位。美食多以烧烤为主,因此隔着一段距离,就可看到广场上白烟四起。这些带着香气的烟雾,对我们是一个很难抵挡的诱惑。但广场上人山人海,我们只能随着人潮流动。而许多摊位前早就坐满了世界各地来的观光客。
夜晚的马拉喀什一片火红。马拉喀什无论王宫,还是贫民百姓居住的老城,都用当地的赭红色岩石砌成;而此时,天际的晚霞正烧成一片火红。天上的红与地上的红交相辉映,德吉马艾芬娜广场上一片火海。人们很晚都没有散去的意思。轻烟若隐若现,人潮声浪更高。在火一般的马拉喀什,我看到了一个不眠的广场,一个不眠的城市。
菲斯 一千年的蓝
读懂蓝色的菲斯也许需要一千年
行走在世界文化遗产名城菲斯(Fez),迷宫般的小巷让人无措,满载货物的小毛驴与我们擦身而过。工匠铺奏着旧时的音乐,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的气息。
作为摩洛哥的手工业之都,菲斯老城里最多的就是工匠铺:铁匠铺、铜匠铺、石匠铺、银匠铺……应有尽有。而菲斯的皮革业最为有名。
它是世界上极少数保持传统皮革染色方法的地区之一。
菲斯的染坊一直保持传统染色方法,它们用驴子运送皮革,再将皮革置入一格格砖造的染槽中。为了让皮革呈现天然植物的美丽颜色,当地人沿用百年前的手染方法,用秘方混合而成的液体来浸泡皮革,出产的皮革质料特别柔软。从前,皮革染色用的都是天然的染料。菲斯的大染缸其实是上百个大石臼,石臼里的各色染料提炼自天然植物。比如绿色是薄荷、咖啡色是指甲花。不过现在,很多作坊都改用化学染料了。而菲斯的染坊却还顽固地坚守着老传统。
烈日下,染匠们跳进五颜六色的染缸,或将一块块完整的牛羊皮革放进去,或将已浸泡在染缸里的皮革拎出来。他们穿行在各个染缸上,胳膊甩出的汗珠在阳光下飞舞闪亮。染过皮革的水,顺着屋顶的水槽倒入街边的小沟渠中,再顺着这些如同血管的沟渠,五颜六色地向城市的深处流去。从空中俯瞰,成于18世纪的皮革大染缸就像一块巨大的染色板。这座老城在流动的染料间被赋予了鲜艳的色彩。
当然,菲斯的代表色彩还是蓝色。菲斯一向盛产马赛克,而马赛克以蓝色为主。漫步菲斯旧城,随处都可以看到镶贴着蓝色马赛克的建筑或室内装饰,商店中陈列的马赛克工艺品更是蓝得丰富,蓝得可爱。
菲斯的蓝色持续了千年,就像他的手工艺一样。但我也担心,这古老的生活,会不会在某个人偶然途经的某个黄昏,永远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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